薄荷爆珠

*麻瓜大学生设定

*炮///友逐渐转正（还没正）文学

*废稿再利用 无聊且雷  6K+字一发完

*被屏重发 再屏就随缘

Summary: 

-How do you like your Americano?

-On the rocks.

01

“你得自己站稳，”德拉科看向哈利，后者正用手臂遮住半张脸，“我没有多余的手了。”说完晃动了两下打着绷带的右手。

哈利无声地点点头，后背贴紧储物柜作支撑。

“还有，我不是很擅长用左手，”德拉科扬起嘴角，“你多担待。” 

球赛后的更衣室总是弥漫着一股水汽，球员们总是一窝蜂地冲进淋浴间，又一窝蜂地冲出去庆功，今天也不例外。

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格兰芬多们没人注意到哈利·波特的缺席。他们的大功臣在更衣室磨蹭地留到最后，等待刚才被他们踢爆的斯莱特林手下败将为他提供私人庆功。虽然德拉科·马尔福因为手伤没能上场，但并不妨碍他作为战利品被献祭——尽管他是完全自愿的。

德拉科单膝跪在地上，吹开挡住视线的额发，扯开了哈利的运动裤抽绳。

02

“怎么？”哈利用力地替德拉科拉上裤//链，故意做出恶狠狠地表情，“服务不满意？”

德拉科懒散地靠在储物柜上，笑得不怀好意。他抬抬下巴，示意落在长凳上的领带。

哈利把领带团进德拉科的长裤口袋：“你差不多得了，真拿我当贴身男仆使？”

“我是无所谓，”德拉科耸肩，“不过你确定要这样放我出去？”他抬高下巴，露出脖颈和锁骨，他不需要照镜子也知道上面一定有牙印。

德拉科不知道哈利怎么想，但对于床///伴而言，他们花在亲吻上的时间显然长得过分。

“反正你的名声也够臭，说不定你的狐朋狗友见了还夸你本事大。”哈利的脸上带着轻松戏谑，揣在衣服口袋里的手却攥紧了。

“我还有空乱来？”德拉科皱眉，“我的时间花在谁身上你最清楚。”

“这倒是，你大把时间都花在拍斯内普马屁上了，”哈利轻笑两声，故意曲解对方的意思，心情却轻快起来，“就帮你这一次，别得寸进尺。”

哈利抽出被弄得皱巴巴的领带理好，又细致地竖起衬衫领边，反复比对了好几次才调整到正确的长短开始系。

“从上面穿过去。”德拉科出声提醒道。

“我知道，”哈利脸颊有些发烫，“好了。”他将领带扯平，又紧了紧领口的温莎结，退开一步，避开那道过于灼热的视线。

但德拉科没给他逃跑的机会。他用完好的手扯住他的帽衫抽绳，带着力道亲了过去，分开时舔了一下对方的下唇。

被放开的哈利如梦初醒般去推德拉科，拿手背去用力擦嘴唇，迟迟没放下。

德拉科又恢复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：“晚上一起吃饭吗？”

“不了，”哈利转过身把球服塞进运动拎包里，“要打工。”

“好吧。”德拉科放弃得干脆。

哈利有些烦躁，理了三次也没把球鞋塞进拎包侧袋，索性抽出来用鞋带系在背带上。其实他的晚班十点才开始，并不是真的没有时间。他说不上在烦什么，也许是烦没再坚持多问一句的德拉科，也许是烦如果对方再多问一句就会答应的自己。

他把包甩到肩上，走到门口时侧过头：“走了。”

德拉科没说话，抱臂靠在储物柜上。他原本皱成一团的衬衫已经被扯平，领带也一丝不苟地系好。除了头发还有些乱之外，他随时可以去参加辩论赛。

那种烦躁感又在心冒了头，哈利决定等下吃个12寸的金枪鱼三明治平复心情。

“波特，”德拉科喊住推开门的哈利，往前走了两步，“你还是要去猪头酒吧？”他的手指烦躁地在绷带上敲击着。

哈利没说话，抬眼看着他算是默认，这让德拉科大为光火。

“你明知道……”德拉科表情很难看，顿了几秒还是没把话说完，“能不能不要去了？”

“那次是意外，马尔福。”哈利吸了口气，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回答。

“意外？”德拉科拔高音调，苍白的脸因激动开始泛红，“你把这叫做意外？什么意外能把人打成这样？”

哈利歉疚的眼神落在德拉科缠着绷带的手臂上：“我很抱歉。”

“你不需要道歉，我自找的，”德拉科继续讽刺着，但语气好了些，“不要去了好不好？下城区开了家牡蛎吧，我一只手可没办法吃。”说完扯出勉强的笑容。

“我陪你去，”哈利看了看手表，“但最晚九点半要出发。”

“猪头酒吧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，就非去不可？”德拉科几乎是气笑了，“换份兼职不难吧，奶茶店、中餐厅哪里不比那个鬼地方安全？这点时薪值得拿命换？还是说你就是为了那个红毛鼬鼠的妹妹……”

德拉科知道自己在口不择言，可他控制不了，也不想控制。

“不是‘这点时薪’，马尔福，”哈利的语气很平静，“是奶茶店、中餐馆提供不了的‘可观时薪’。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……”他停顿了一下，“以及你说得没错，我不可能让金妮一个人在那里打工。”

“像我一样？”狭长的灰眸眯起，德拉科使劲掐着手臂，压制着随时准备喷薄而出的毒液。

他想羞辱他，想把信用卡扔到对方身上，问他一晚上多少钱，想坐实对方欲言又止的言下之意，证明他就是这种烂人，但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。

哈利垂下眼，将明亮的绿眸隐藏在镜片和眼皮之下。

德拉科知道这是哈利焦灼的表现。他深吸了一口气。

“她那些哥哥都死了？要你一个非亲非故的外人来保护她？”德拉科扯住哈利的衣领，“你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吗？如果上次我不在，你现在就在重症病房里躺着了，白痴。”

“我真的很抱歉，”哈利覆上他的手腕，“你想让我怎么补偿你都可以。”

“那就别去猪头酒吧。”

“不行。”

“不是说怎么补偿我都行吗？”德拉科把哈利按在墙上。

哈利靠在墙上一动不动，始终拿平静的眼神盯着德拉科，像浇在他头上的一盆冷水，让他颓然松开手。

“道什么歉啊，圣人波特，”德拉科假笑起来，手却在发抖，“你可不欠我的，想来我的自作多情影响到你英雄救美了，是不是？”

说完，他狠狠撞过哈利的肩膀，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。

哈利仰头磕上身后的墙，闭上眼吐出一口气。

03

“你刚才已经擦过这里了，哈利。”金妮·韦斯莱按住哈利的手臂，“这是第三遍了。”

“什么？”哈利收回失焦的眼神，“哦不好意思，我忘了。”说着将吸水纸扔进垃圾桶，从冰箱里拿出几颗柠檬放到砧板上。

“我以为你不会来了。”金妮托腮看着他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。

“我答应了罗恩，”哈利没抬头，一心一意地对付柠檬切片，“等烤肉店下个月换了排班，他晚上就能过来了，在那之前我都不会辞职的。”

“这是过度保护，”金妮拱了拱鼻子，显然不满哥哥的安排，“他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我已经十八岁了。”

“在这一点上，我是赞同罗恩的，”哈利抬起头看着红发女孩，“你才十八岁。”

“得了，”金妮翻了翻眼睛，“你们也才十九岁，别说得好像自己是什么成熟可靠的大人一样。”

哈利被她逗笑了，拿着刀一时切不下去。

“做完这周我就辞职吧，”金妮用手指绕起肩头的红发，“我不想再听罗恩唠叨了。”

“虽然理智上我觉得是个好决定，”哈利认真说道，“但我也不想看到你因为别人的错误而妥协，是那些找茬的无赖不好。如果你真的喜欢这里，我想我和罗恩不会介意晚睡的，反正我熬夜也不干正事。”

金妮难得有些脸红，她别过脸，小声说：“如果不是知道你心有所属，我一定追你，哈利。”

“什么？”哈利说不好他在为哪句话惊讶。

“你可别否认，”红发女孩又恢复了自信的模样，“不然现在就要追你了。”

哈利眨了两下眼睛笑起来：“那我很荣幸。”

“说真的，”金妮靠着吧台，“我一直认为马尔福是个混账。”

“他确实是。”哈利弯起嘴角，似是想起了什么，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切柠檬。

“但你喜欢混账。”金妮一针见血地指出。

“我……”哈利张了张嘴，发现自己并不想反驳，但也同样不想承认，“可能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吧。”

“你最好是，”金妮不信服地撅起嘴，“那个家伙简直一无是处。”

“起码他特别有钱，”哈利开玩笑道，“虽然不是他自己挣的。”

“认真的，哈利？”金妮也笑了，“你要真在意这个，上回追你追到全院皆知的罗米达·万尼可是出了名的大小姐，你怎么不理理她？”

哈利笑了笑没说话，他问了自己无数回德拉科哪里好，无数回想不出答案。

“即使如此，我还是希望你能快乐，哈利，”金妮正色道，“而且，看在他上次帮你挡了酒瓶的份上，我勉强不说他坏话一周，毕竟没有他的话，酒瓶碎片现在就插在你后脑勺了。”说完女孩转身去了后厨，将哈利一个人留在吧台。

哈利马不停蹄地把吧台上所有器皿都清理了一遍，直到确认制冰机盖都干净到看不见水珠后才停下。他双手撑在操作台上发呆，刚才金妮的话让他好不容易平复的心绪又动荡起来。一想到出发前跟德拉科的吵架，他的胃里就像被填了一袋冰，虽然严格来说那只能算德拉科单方面的发泄。

他拿出手机，手指停在文本框上，迟迟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既想嘲笑对方一只手还能不能吃牡蛎，又想说受伤就别吃生冷食物，最后想起自己既没立场开玩笑，也没资格关心，挫败地将手机扔到一边。

如果没有跟德拉科吵架就好了。

04

一到营业时间，猪头酒吧的空位就被陆续填满。在吧台做酒保的哈利更是忙得不可开交，等他有空喘口气的时候，已经接近凌晨两点。

哈利把刷完的卡递给吧台上最后一位客人后，坐到角落边拿出手机，等待最后几分钟过去好交班。

“一杯苏格兰威士忌。”一个熟悉的人声从背后传来，紧接着是凳子抽动和放置卡片的声音。

哈利没回头，把手机塞回裤兜后站起身去取酒。

“怎么喝 (how do you like your Scotch)?”刚把玻璃杯放到吧台上，哈利一抬头就愣住了。

“On the rocks (加冰).”德拉科单手撑着下巴，只分给哈利一个侧脸，灰色的眼睛却紧紧注视着他。

“哦。”哈利机械地应了一声，打开冰桶去铲冰，刚倒半杯冰就停下了动作。

“怎么？”德拉科的声音有些低哑，他在故意压低声线来掩饰紧张。

“你明早有课吧？”哈利没抬头看他，举着冰铲不动的样子有些滑稽。

“嗯。”德拉科摸不透对方的意思，在看不见地方小幅度地抖着腿。

哈利转身将刚拿出来的威士忌酒瓶放回酒架，又贴着杯壁加了几片青柠，最后开了一罐冰可乐倒进玻璃杯中。

“那就喝这个，自由古巴，”哈利像模像样地串了一颗橄榄架在杯沿上，还用小纸伞装饰了一下，“没有加朗姆的那种。”

“这不就是冰可乐？”德拉科拧起眉毛，一脸不高兴。

“谁叫你容易宿醉呢？”哈利看上去心情不错，甚至给他拿了一根彩色吸管。

德拉科一边想说两口威士忌不至于，一边想说醉酒和早课都不影响我睡你，但最后也只是老实咬着吸管喝起可乐。

他像装了雷达一样盯着哈利进进出出，收拾吧台，处理垃圾，直到对方换上自己的衣服站到他面前时，还没回过神来。

“走不走？”哈利清了清嗓子，双手插在兜里，眼神飘忽，“还是你要继续喝？”

“走。”德拉科立刻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停住，“我还没付酒钱，我是说，可乐。”

“算我账上了。”哈利转过身向门口走去，德拉科只能看到他泛红的耳尖。

即使是德拉科这种不差钱的主也知道酒吧的软饮定价高得离谱。他不知道哈利有没有员工折扣，想到那杯可乐也许是他半个小时的工资，又有点挫败。德拉科·马尔福正在为十几镑发愁，多新鲜。

德拉科的心情在走到酒吧街口的时候差到极点。

显然在门口已经等了有一会儿的金妮·韦斯莱看到哈利和德拉科一起出来的时候挑起一边眉毛，朝前者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。

哦他怎么就忘了，德拉科嘲讽地想，让他们吵架的罪魁祸首还在这里呢。

这很没道理。德拉科有些不敢看哈利，生怕对方说出让他自己回家的话，从而错过了哈利投向他的目光。

“我可以自己回去，”金妮率先开口，“你不用送我，哈利。”

“送你回家是我上晚班的目的，还记得吗？”哈利摇摇头，点开打车软件，“否则罗恩会杀了我的。”

德拉科觉得自己像个尴尬的第三者，破坏了金童玉女的绝佳独处时刻，但他绝不会让步。

不过哈利并没有这个打算。

“金妮的住处离这不远，我先送她回去，”哈利看上去有些为难，“你看你是等我一下还是……”

这种犹豫很好地取悦了德拉科，哪怕自己不是对方的第一优先级，他也认了。

“为什么要这么麻烦，”他在金妮审视的目光下扯出一个假笑，“一起走啊。”

05

如果可以，哈利不想选择这个解决方案。他抬头就能看见后视镜里金妮打趣的眼神，让他如坐针毡，所以直到金妮下车前他都没看德拉科一眼。

“回哪儿？”德拉科冷不丁地问道。

“什么？”哈利抬起靠在车窗上的头。

“去你家，”德拉科他一眼，“还是去我家。”

这个点不如各回各家，哈利在心里叹了口气，但考虑到德拉科的手伤，他还是朝司机报了德拉科家的地址。

突兀的沉默一直保持到德拉科的公寓楼下才被打破。

“波特，”德拉科在离公寓大门不远处喊道，原本埋头一直往前走的哈利不解地转过头。

“你可以回去，”他深吸一口气，“如果你这么不情愿的话。”

哈利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困惑又有点受伤。

德拉科也说不上自己是怎么了，他本来很开心哈利没有生他的气，但对方一副迁就他的样子又让他火大。好像他德拉科·马尔福在用手伤感情绑架哈利·波特一样。他承认他想过这样做，反正他的道德感薄弱得很，但当他想要被特殊对待时，这种顺从就变得无比碍眼。

“我只是受伤了，不是生活不能自理，”德拉科扯了扯嘴角，“也没有欲求不满到下了夜班也要拉着你做，不用这么勉强。”

“你想回家现在就可以回去，”他干巴巴地补充道，“叫不到车可以开我的。”

德拉科说完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，原本精心打理过的金发被夜风吹得有些凌乱。刺眼的白色路灯打他身上，莫名生出点独角戏的味道来。

哈利叹了口气。

大多数时候，他都讨厌德拉科的喜怒无常，这让他觉得沟通困难。但很偶尔的，他能看穿对方虚张声势下的真实意图。

金妮问他到底喜欢马尔福什么，他确实答不出具体的优点来，因为答案其实很简单，那就是“全部”。

哈利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个幸运的小孩，但他幸运地拥有一群真心的朋友。他很珍惜他们，愿意拿出全部去交换，尽管他认为自己做得还不够好。

德拉科于他而言就像橱窗里的高档糖果，他一边觉得华而不实，一边又想要尝尝味道。尝不到没关系，欣赏一下包装也很好，因为他拿不出更多去交换了。从小寄人篱下的经历让他早早地学会放弃期待。

他不是圣人，甚至不算个脾气很好的人，所以总会为自己拥有太多而惶恐，尽管他失去的更多。他对德拉科本来就没有期待，所以一开始吝啬给出回应。然而这袋高档糖果却总是耀武扬威地跳进他嘴里，偏要他尝遍每种口味。它们也不是都好吃，有些乱七八糟的风味吃得他牙疼。但他想要照单全收，不仅为那些可能的甜蜜，也为那是属于他的，只属于他的糖果。

如果他想要偏爱，马尔福是他最后一个该期待的人。可他偏偏得到了。

所以他会一次次地心软，为那种被偏爱的错觉。

“我没有勉强，”哈利慢慢地走到德拉科身前，“也没有不想过来。”他伸手圈住德拉科的腰，小心避开对方受伤的手，将头埋进脖颈。

“我困了，”他轻声说，“能上楼睡觉了吗？”

06

德拉科不敢相信他跟哈利·波特睡了一觉。字面意义上的那种。

他坐起身，伸手耙了一把头发，听着门外一会儿水声一会儿碗盘声的动静，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。

他当然跟哈利躺在同张床上很多次，但没有哪次只是单纯的睡觉。

“你醒了，”哈利的头从门口探进来，“要帮忙吗？”

德拉科这下不装独立自主了。毕竟他相当擅长得寸进尺，尤其在占上风的时候。

“劳驾，”他朝衣柜偏了偏头，“拿一下左边数第三件的白色卫衣。”

“你是手断了，不是脚断了，”哈利根本不上当，转头就往外走，“去洗漱，早饭好了。”

德拉科摸了摸自己的嘴角，确认它们还在“马尔福专用嘲讽脸”的角度，否则他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傻笑出来。他起码在床上发了三分钟的呆，才慢悠悠地走下床去洗漱。

哈利把最后一片培根从锅里夹出来的时候，听到浴室里传来容器打翻的声音，一想到德拉科打着绷带的手，他立刻放下锅铲跑进浴室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倒是没什么大事，只德拉科不小心弄翻了漱口杯。

哈利见对方慢条斯理地把杯子捡起来，又磨磨蹭蹭地打开水龙头冲洗，重新接满水放到一边，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故意，仿佛他不是右手受伤，而是全身瘫痪了。

“干嘛？”似是感觉到哈利的视线，德拉科故作无辜，“我不擅长用左手啊。”

哈利眯了眯眼睛，显然不信他的鬼话。

德拉科也不恼，有观众在他倒是表演得更起劲了。他把电动牙刷立起来放到水池边，拿着牙膏准备往上挤。膏体刚碰到牙刷头，整支牙刷就晃晃悠悠地要往下倒。

“行了，”哈利看不下去地扶住牙刷，又抽过牙膏挤上，“不就是要我伺候你吗？过去坐着。”他指了指一旁的浴缸。

“我可没有求你，”德拉科笑着靠在浴缸边缘坐下，“是你硬要提供服务的。”

“是是是，”哈利翻了翻眼睛，“张嘴。”

德拉科配合地让对方举着电动牙刷在他口腔里上下刷动，不过他怀疑哈利故意加重了力道，吐完牙膏沫后他觉得自己的舌苔在隐隐作痛。

“没我伺候你的时候，”哈利把毛巾盖在德拉科脸上，按着一通乱揉，“你每天也挺人模狗样的，怎么就突然残疾了呢？”

“因为伤情恶化了。”德拉科闭着眼睛享受人工洗脸服务，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。

“我看确实是恶化了，”哈利擦掉最后一点洗面奶泡沫，把毛巾挂起来，“伤口都裂到大脑了。去吃饭，意面都糊成一坨了。”

德拉科伸了个懒腰，慢吞吞跟在哈利身后：“好周到的服务。”换来对方的一记眼刀。

在餐桌前坐好，德拉科看哈利埋头切吐司，心里有种莫名的满足感，甚至有点飘飘然，以至于认为说出这句话也不会被骂：“你喂我吧。”

哈利倏地抬起头瞪他，似乎不相信人真能无耻到这种地步。

“没有办法，”德拉科拿起叉子搅动两下意面，只叉起一根面条，还掉回了盘里，“真的不会用左手。”

看哈利没有反应，德拉科有些担心演过头。实际上他左右手都用得很顺，小时候还专门练过左手写字，他敢说他左手写的花体都比哈利的右手狗爬字好看。

哈利恶狠狠地站起身，又恶狠狠地拖了根凳子摆到德拉科身边。他按着德拉科的肩膀将人扭过来，端过意面，拿叉子卷了好些送到德拉科嘴边：“吃。”

德拉科几乎要得意到笑出声。

嘴里被塞了一颗番茄，德拉科又转了转眼睛：“想喝咖啡，现在。”

哈利看了他一会儿，认命地放下盘子，去一旁的柜子翻找起咖啡豆来。

“美式，谢谢。”

一旦接受了今天逃不了要做贴身男仆的事实，哈利倒是从中找出点乐趣来，甚至有心思对比起各种豆子的区别。

“美式怎么喝 (how do you like your Americano)?”哈利一手拿着刚萃取的浓缩，一手拿着气泡水，等了几秒没听到回答，便做主将浓缩倒进了气泡水。

“加冰。”德拉科像是刚回过神来，等他操作完了才慢吞吞地补上一句。

哈利觉得对方就是存心的。

刚做好的气泡美式不太安分，不停地有气泡往上冒，此刻加冰只会让咖啡溅出来。正确的做法是先加冰和气泡水，最后浇上浓缩。不过哈利没打算等液体彻底平静。

他从冰格里敲出两块冰倒进手边的空杯子，然后一手端着咖啡，一手端着冰走到德拉科面前，颇有点居高临下的架势。

德拉科有种不太妙的预感。

哈利仰首含下两块冰，低头撬开德拉科的嘴唇，将冰块渡进对方的口腔。又趁德拉科被冰到捂脸的时候灌下一大口美式，抬脚跨坐在对方身上，抬头吻了上去。

一吻终结，德拉科只觉得他的口腔里正盛着沸腾的冰。深烘豆的焦糖味遇上悦动的碳酸气泡，噼里啪啦，把他的唇舌炸得地覆天翻。

“你要的，”哈利轻轻喘气，“美式加冰。”

他完蛋了。德拉科想。彻底地。

Fin.

——————

去年写的硬盘废稿，拖出来加工了一下，补了个结尾。也许有后续，也许没有，随便看看。

01有一段完全不好吃的pwp，可以去猫爪或者凹3补，我的id置顶有，懒得跟审核做斗争，主要突出一个随缘。但没有特地去看的必要，毕竟如果我不说，谁也看不出来中间缺了一段（。